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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罢了，你不过是看在她的份上方对我如此恭敬。”

柳妈妈打量一下眼前之人，嘴角忽而勾起一笑，带着些狡黠，带着些欣赏。眼前之人，一身素色深衣，举手投足间俱是英气与自信，目光游弋时不缺骄傲，而骄傲处并不失礼节，但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，缺了些岁月的圆润，但是年纪轻轻能有此气场，委实不易，于是越看越满意，频频点头。

“哪里哪里，前辈的飘雪剑法出神入化，尤其是最后一招踏雪寻梅，造诣非常，晚辈十分敬佩。”

北宫似明说。

“敬佩？我也算是年纪一大把了，也不过这个水平，甚至和侍从联手也打你不过，有何敬佩之处？年轻人未免过于谦逊，只怕是她到我这个年纪，能够远远超过我吧。”

柳妈妈摇头说道。

北宫似明不承认也不否认，道：“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，前辈确然应该欣慰才是。”

柳妈妈笑道：“呵，幸而我隐姓埋名，否则此刻只怕是江湖中人人人笑话我们母女呢。不过你能认出我，又碰巧搭乘画舫，确然是缘分，你前往何处，我载你一乘便是。”

“如此，多谢了。”

北宫似明笑说。

这番对话说毕，华溪冉更为好奇柳妈妈的身份，一个答案在她心里呼之欲出，只是她始终觉得有些不像，更为仔细的看着柳妈妈的容貌身量，心中默默与那人比较着。

一边的越泠只看出来北宫似明打胜了柳妈妈，柳妈妈同意了他们歇息于此，而对于中间诸多对话，则如云里雾里，听不明白。扭过头去看着越宇，原想问问他是否明白，却只见他看着华溪冉，眼里神色不定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，一时胸口发闷，说不出话来，便转正头，眼神打量一番周边景色，夜已深，画舫灯火通明，将天上繁星的光芒都险些掩盖了去，周围是欢声笑语也好，笙箫轻奏也好，她已全然听不见，只觉得越发孤单，想要快快天明，快快回家，然后躺在被子里面好好裹起来才好。

“咯咯”

的笑声从船舱中的房里传出，几个姑娘悄悄探出头来看动静。原来外面的打斗声早已经传到内仓，屋里耳力好的姑娘们纷纷察觉，才更加卖力的奏起音乐，将这喧嚣隐了去，免得惊扰到客人。起初几个姑娘见柳妈妈落后，也要出去殊死搏斗一番，只苦于不会武功，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，如今见他们不知说了什么，不再打斗，柳妈妈也笑了起来，便知道没事了。再看看其他人的模样，一时间品头论足起来，投入处，嗤嗤笑了起来。

柳妈妈一回头，那几个探出头来看热闹的姑娘们赶紧缩回了头，大气不敢出一口。柳妈妈有些宽和地笑着：“都出来吧，早看见你们了。”

只见那帘子抖了几抖，想必是姑娘们推推攘攘着谁先出来，一阵抖动后，几位姑娘一齐笑着走出来，跑到柳妈妈面前，脸上又是讨好又是卖乖的笑着。

“带着几个人休息去吧。”

柳妈妈笑着点点几个姑娘的头顶，“不听话的小蹄子们，以后休要瞧热闹，小心我戳瞎你们的眼睛！”

几个姑娘嘻嘻笑着，并未将柳妈妈的警告放在心上，一时间到各人面前，牵马的牵马，引路的引路，还有几个跑去将侍从们支撑着引回房间。

华溪冉等三人跳下马来，随着姑娘们往房间方向走去，侧目看看北宫似明，只见他与柳妈妈又交谈几句，便拱手告辞，向华溪冉走来，于是索性不再走路，站在原地等着北宫似明。

“她是踏雪的母亲……”

北宫似明刚刚走进，华溪冉便迫不及待说出自己的看法，不想北宫似明也恰好说出这句话来，怔了一怔，又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