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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味從旁邊的湯鍋里傳出，菜刀和砧板碰撞的聲音清脆而規律，除此之外，房間裡再沒有其他聲音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，陽光從雲層里透出來，照在窗台上被雨水沾濕的吊蘭上，一切的一切，如此寧靜而美好。

顧韞看了一會兒，內心毫無波動。

「6維西，你怎麼在這裡？」

「廚娘家裡的侄女生病請假了，我給准了。」

「那還有其他人呢？」

「昨晚的暴雨把花園裡的花棚沖壞了，女傭都去幫忙了。」

顧韞沉默了下來，目光在一旁兩個冒著熱氣的鍋上頓了一下。

「需要我幫忙嗎？」

「不用了，顧先生出去等著吧，很快就好了。」

顧韞回到客廳，自己給自己泡了一杯茶，坐在陽台的藤椅上休息。抬眼看去，草坪都是濕漉漉的，還有一定程度的積水，這段時間的雨水似乎過於豐盛了些。

顧韞以前偶然一次去凡間煉心，聽聞凡間的皇帝信奉天神之說，風調雨順說明國運昌盛，若是連年乾旱或暴雨，那就是觸怒天神，或將大禍臨頭了。

顧韞以前覺得凡人愚昧，如今卻真的有幾分心緒不安，似乎有什麼事就要發生了。

……

過了一會兒，6維西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，按照粵洲早茶的規格做的，別看6維西是個搞研究的，本人卻一點也不古板，反而十分懂得享受。

6維西的廚藝是自己練就的，因為對食材和烹飪手法的挑剔，他乾脆自己學會了做飯。顧韞先前已經嘗過6維西的手藝，如今再吃，依舊十分可口，絲毫不遜色段珩息給他找的大廚。

在顧韞見過的人中，6維西是最矛盾的。

吃完飯，6維西將身體靠在椅背上，微笑著開了口：「眼下段珩息已經深陷牢獄，顧先生又是自由身，真的不考慮再談個戀愛？」

「6公子似乎對我的感情生活很感興。」

「不，我是對顧先生你這個人感興。」

「可惜了，我對6公子並非如此。」

6維西愣了一下，隨後輕笑了一聲，站起身來，拿起搭在沙發背上的外套。

「如此就多謝顧先生的收留，我先走了。」

「慢走不送。」

6維西徑直朝門口走去，臨到出門了，忽然停了下來，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，臉上的笑容捉摸不定。

「顧先生保重，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。」

「……」